［卢赫］《上瘾》（上）
（ @枫叶果子 的点梗，其实也是我本来就想写的（吃得下卢赫我要推荐这个太太的《笔友》，超级好看）。卢修斯马尔福vs赫敏格兰杰，我写了一个多月，还没写完，先放个“上”上来。跟两个救世主同设定，但没什么关联，那个故事发生在这个前面，可以看也可以不看。）
（设定如下：神秘事物司一战，小天狼星死于帷幕，罗恩死于那个奇怪的大脑，卢修斯摔碎了预言球被抓进阿兹卡班，伏地魔迁怒德拉科，要阿瓦达他，纳西莎做了跟莉莉一样的事情，牺牲自己救了德拉科。）
被关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马尔福一阵阵的心神不宁，他捂住胸口跪倒在囚室里。他知道伏地魔不会放过马尔福家，他会折磨德拉科吗？他会羞辱纳西莎吗？他简直太失败了，他没有资格做德拉科的父亲，他也没有保护好茜茜。十几年没有流过泪的大贵族捂住嘴颤抖着，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在阿兹卡班深黑色的地板上，一生中从没出现过的颓败感，让他浑身发抖。
那时候他还不知道，这是不幸的阴影，是他最害怕的家庭分崩离析的征兆。
为什么他的提审提前了那么多？卢修斯咬紧牙关准备抵死不承认，甚至做好了咬碎口腔里那隐藏的抗吐真剂胶囊的准备，可什么都没发生，他走向审判庭的时候，似乎看到西弗勒斯的脸在阴影里一闪而过。最后他就来到了诡异地洋溢着欢乐气氛的威森加摩法庭，提审他的法官简直要上来拥抱他，随便提问了几个问题就宣布他无罪释放。
然后真的有一堆人来拥抱他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，但最后每个人都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，卢修斯觉得还不如判他有罪，把他扔给摄魂怪。
他们都跟他说，“节哀。”
他不敢问是德拉科还是纳西莎，或许两个都是，哪个他都受不了，可新的魔法部长斯克林杰走近他，让他回家休息几天，打起精神参加魔法部的战争英雄嘉奖会。看来他的老友福吉已经下台了。
“这是马尔福家族的荣耀，卢修斯，我知道你心情不好，但这将是记入魔法史的大事，请你一定要参加。”斯克林杰温和地说，他眯起眼睛，谢谢你卢修斯，你让我刚上台，政绩就如此好看。
卢修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马尔福庄园的，他只知道打开门的一瞬间，他听到了整栋庄园的悲鸣，好像失去亲人小孩子委屈地哭泣着，他眼前一黑，是茜茜，不，为什么？不……
他可能晕倒了吧，恍惚中，他似乎看到十六岁的纳西莎站在他宿舍门口，蓝眼睛里满是坚定：“卢克，坚强点，你父亲去世了，你还有我。我会永远陪着你，就算你变成穷光蛋，我也会嫁给你。”
她拥有世界上最柔软的嘴唇和最坚定的灵魂，可是她没做到她的承诺。
永远有多远啊，茜茜，回答我。
他忽然了悟了父亲当年的心情，“卢修斯，”阿布拉克萨斯冷笑着对他说，“或许你觉得我让马尔福家族蒙羞，但我不在乎，我只要对得起你母亲就可以了，她在等我，我迫不及待要去找她了。”
斯内普赶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，卢修斯还瘫软在门口，他整个人毫无生气的样子，斯内普还以为他已经死了。
“喝点吧，你会感觉好一点。”他给卢修斯灌了一口酒，“我知道你不好受，我知道你的感受，但你不能死，卢修斯，至少再活两年，德拉科还没成年，等他从霍格沃茨毕业，他没有你当年那么坚强。”
“他恨我，西弗勒斯，他一定恨我。纳西莎的死，一半责任，不，全部责任在我。”卢修斯低声说，他恨自己的大脑，虽然他痛苦得快要撕裂了，但他的大脑仍旧冷静，理智，自动分析现状，得出结论，规划对策。
他知道西弗勒斯说得对，德拉科是个被宠坏了的娇气鬼，他一个人会被命运和责任压垮，“救世主德拉科马尔福”？听起来就很沉重且不怀好意。
“别让纳西莎的牺牲白费，卢修斯，你知道那个人没有死，他还会卷土重来。或许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在苟延残喘，但为了孩子们，我们必须如此。”斯内普陪着卢修斯坐在地上，失去所爱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，也知道被留下是多么残忍的事情，但他必须强迫卢修斯步上他的后尘，他要保护哈利，卢修斯保护德拉科。
“教我大脑封闭术吧，西弗勒斯。”卢修斯轻轻地说，斯莱特林从不怨天尤人，他们只想办法，然后向前走。忍，忍到死的那一天。
所以，在战争英雄嘉奖会上，大家看到的还是那个衣冠楚楚处事圆滑的卢修斯，他的发言让全世界的巫师流泪，但只有德拉科知道，他香水下面掩藏着浓烈的酒味。
赫敏呆在医疗翼里，每天都得服十种不同的药，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很深的伤口，那是她意图从“大脑”的缠绕下救出罗恩留下的。但罗恩就没那么幸运了，那些“大脑”缠住了他的脖子，那些“记忆”有毒。
“亲爱的，你要向前看。”庞弗雷夫人安慰赫敏，她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，大把大把的掉头发，一张小脸瘦的只剩下硕大的眼睛。
“或者，你应该活下来给韦斯莱报仇。”伏地魔还会卷土重来的。
赫敏的眼睛闪了闪，是的，报仇，伏地魔，食死徒，对了，是谁说的“必要时候杀了他们”？那个声音她认识，对，是卢修斯马尔福，她曾经在书店见过他，他傲慢优雅英俊，而且邪恶。
她要给罗恩报仇。
她要杀了卢修斯马尔福。
所以当她看到哈利跟德拉科在一起的时候，她一点都不生气。她旁敲侧击地利用话术从德拉科嘴里骗到了她想要的情报：卢修斯还住在马尔福庄园，庄园被魔法保护着，但里面现在没有家养小精灵了，卢修斯每晚都喝酒，最后赫敏还得到了一根德拉科的头发。
暑假，她等到暑假，她要杀了卢修斯马尔福，进阿兹卡班又如何，反正她现在已身在地狱。
所有人都觉得赫敏回来上课之后沉默安静了很多，她不学习的时候就静静地看着窗外，魔法伤害让她的卷发都掉光了，她剪了一个男孩子的短发发型，更显得她的脸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大，风风火火的万事通小姐成了风一吹就会飘走的女孩。
O．W．Ls考试之后她天天泡在图书馆和有求必应屋里，眼神越来越凌厉，里面隐藏着深深的杀意。
学期结束后，哈利跟德拉科一起不情愿地去了格里莫广场，没人发现赫敏没坐上霍格沃兹特快。
乌姆里奇办公室的壁炉还能用，而且没人监控。短发俏丽的女孩把复方汤剂缓缓喝了下去，抓了一把飞路粉，轻声说：“马尔福庄园。”
曾经华丽无比的马尔福庄园现在一片死寂，没有女主人，没有家养小精灵，只剩暮色沉沉的豪华客厅，虽然还是非常干净，但毫无生气。
赫敏觉得不可想象，那个精致到头发丝的卢修斯马尔福，现在住在一座陵墓里。
“德拉科？你怎么回来了？”卢修斯眯起眼睛，他穿着一件 前襟满是酒渍的衬衣，下摆没有塞进裤子里，就那样随意地垂着，从他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来看，他还在魔法部工作。
人前精英，人后狗屎。赫敏想。
她勉强自己露出假笑：“爸爸，我放假了。”她把手放进口袋，捏紧自己的魔杖，回忆那个绿色的咒语怎么念，她只有一次机会。
“哦，你看我，都糊涂了。”卢修斯的魔杖插在裤子口袋里，他的手在那旁边扫来扫去，他并不是完全糊涂，还留有骨子里的精明与警惕。“多比，多比，少爷回来了，快准备吃的。”
“爸爸，多比已经不在咱们家了。”赫敏借着提醒走向卢修斯，“你喝了太多酒了。”
“呵呵，酒？不，德拉科，这是水，一点滋味都没有。”卢修斯摇摇头苦笑着，他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。
“我再给您拿一瓶。”赫敏走到酒柜前，拿了最上面的一瓶酒，看上去有不少年头了，连标签都模糊不清了。“打开？”她自说自话地掏出了魔杖。
卢修斯的眸子闪了闪，“打开吧，你也尝尝，是不是多比把酒都换成了水。”
赫敏念了一句咒语，瓶塞砰地跳了出来。魔杖在手她立刻就想回身给卢修斯一个阿瓦达，却没想到他走了过来，贴在她后背，手里拿着两个杯子。
他的忽然靠近让赫敏身子一僵，难道他发现了？
“倒上，倒上，”卢修斯含糊不清地说，酒气喷了赫敏一脸，“你也尝尝，”他把倒满深红色酒液的酒杯举到赫敏唇边。
不得不张开嘴，赫敏第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。
卢修斯哈哈大笑，“德拉科，你十六岁了，应该能喝一点酒了。你要练习啊，来，把这一杯都喝了。”他把酒塞给赫敏，自己拿了另一杯，一饮而尽。
没有露馅是吗？赫敏战战兢兢地想，她太高估自己了，她以为自己会毫无芥蒂地杀掉卢修斯，可真的要动手，她就开始犹豫了。
赫敏格兰杰，不要退缩，杀了他，杀了他。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，赫敏把那杯酒一饮而尽。
这杯酒的味道有一点古怪的微甜，带点腥，但不难喝。
卢修斯又给赫敏和自己倒上了酒，“敬纳西莎。”他轻声说，好像那是个不可触摸的神灵。
“敬纳西莎。”赫敏装出痛苦的样子机械地把酒倒进嘴里，她有点晕，但感觉好极了，酒精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。
“还要再来一杯吗？格兰杰小姐。”卢修斯幽幽地说。
“好……什么？”赫敏惊恐地想要后退，却发现身体不能动了。
“我就算喝醉了也可以用无声咒，格兰杰小姐。”卢修斯摇晃着酒杯冷笑着说，“你的计划有很多漏洞，第一，你不知道德拉科从来只叫我父亲而不是爸爸，第二，他暑假根本不会回来，因为他现在恨我，第三，我们家的酒都来自酒窖，酒柜里的酒都是别人送的礼物，我们从不喝，第四，你拿出来魔杖，你以为我认不出我儿子的魔杖吗？”
咬住牙，赫敏狠狠地盯着卢修斯，“算我失败，你杀了我吧。”
“不不不，我为什么要杀你？我刚离开阿兹卡班还不想回去。而且你不觉得最近死的人有点太多了吗？”卢修斯摇摇头，他似乎也有点迷糊了，但还知道拿走赫敏的魔杖，“你走吧，壁炉连着飞路，你爱去哪里去哪里，当然了，你的魔杖我会邮寄给斯内普，你开学了找他要就行，反正你暑假也不能用魔法。”
“我恨你，卢修斯，我恨你，你害死了罗恩，下次我一定杀了你。”赫敏挣扎却动不了，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，忽然眼前一黑，愤怒屈辱和酒精让她晕了过去。
“就喝了两杯酒晕了？什么酒量。”卢修斯自言自语，他也有些困了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。
睡梦里他觉得非常热，伸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。
睡梦里他第一次梦见了纳西莎，她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，对他柔柔地笑着，伸开双臂，“卢克，”她说，“抱抱我。”
立刻伸手抱住了她，卢修斯闻到茜茜身上淡淡的香味，那是女孩子独有的体香。他只觉得死掉了身体渐渐活了过来。
……
赫敏看到了罗恩，他浓烈的红发下面是一张不太聪明却诚恳的脸，他说：“我想你了，赫敏，我一直喜欢你，你不要喜欢别人好吗？”
……
如果这场梦永远不会清醒就好了。
那瓶酒是卢修斯和纳西莎新婚的时候，贝拉送的，里面带着古老而厉害的魅口口药，而且不单单只是魅口口药。
带着宿醉的头疼，卢修斯从睡梦中醒来，他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过了，虽然筋疲力尽却精神饱满，他梦见了茜茜，而且与她温存了一整夜，这感觉真好。
……
卢修斯，你已经是个禽兽了吗？她是你儿子的同学！卢修斯抱住脑袋，他一点记忆都没有，他昨晚在梦里明明是跟茜茜……可是现实骗不了人，地板上的白衬衫上有血迹，他胸口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。
用飞来咒抓了一件睡袍，卢修斯披上衣服，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，他身体的反应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，这不是个好兆头，他立刻写了一便条，让猫头鹰送给西弗勒斯斯内普，他需要魔药大师的帮忙。
要说他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人，大约就是德拉科了。可惜德拉科偏偏这时候来了。哈利劝他回来跟卢修斯谈谈，毕竟他是你父亲。
“我去你妈的吧，卢修斯马尔福，你就是一坨屎！”一走出壁炉，德拉科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，卢修斯，我妈妈才去世几天你就把女人带回家里来了？
赫敏迷迷糊糊地被德拉科的声音吵醒了，她抬起头，惊讶地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，立刻用床单裹住自己，她又抬起头，看到了德拉科愤怒到扭曲的脸。
“格兰杰小姐是一个长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，似乎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——《巫师周刊》对你的总结还真是到位啊，但我没想到暑假第一天你就爬上了我父亲的床，他现在是挺有名的不错，格兰杰啊，我小看你了。”德拉科抓起一把飞路粉，走进了壁炉，“卢修斯，我不会再回来了，你就是个人渣，除非哪一天魔法部通知我来为你奔丧，我倒是很乐意再来一次。”
德拉科走了，屋子里的空气又开始凝固，赫敏哆哆嗦嗦地裹着床单满地找她的衣服，结果没走了两步她就跪在了地上。
有温热地液体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，昨晚的疯狂让她全身都快散架，但她的身体还在叫嚣着不满足。
“卢修斯，你给我吃了什么？”她怒叫，她的身体不对劲，非常不对劲，她眼里的卢修斯在发光，漂亮得宛如神祇，她拼劲所有理智才能不向着卢修斯扑过去。
“是你给我吃了什么，格兰杰小姐，那瓶酒，你拿给我的那瓶酒……唔，你最好离我远一点，再远一点，贴到墙上去。”卢修斯深呼吸了一口，他一样得死死抓住沙发把手才能控制住冲动。
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壁炉走出来的时候，被屋子里的味道呛得打了个喷嚏，他绝对想不到会这样见到自己的老友和学生。
卢修斯坐在沙发上满头都是汗，赫敏咬着嘴唇满脸通红，身上只裹着一张床单，缩在墙角。
“告诉我你们不是发生了我想的那件事。”斯内普抱起双臂，“我是否需要给你报警，格兰杰小姐？”
“不管你相不相信，我才是受害者。桌上那瓶红酒……给我们做解药，拜托了，西弗勒斯。”卢修斯很努力地说了几句有理智的话，又把眼睛闭上了。
拿起酒瓶尝了一口，西弗勒斯立刻吐了出来，他皱起眉头，“你们纯血世家总收藏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，而且喜欢用在自己身上？实话告诉你们，这个魅口口药毒性很强，我一点把握都没有。”然后他拿着酒去了马尔福家的地下室，那里有个魔药实验室。
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，赫敏觉得眼前越来越花，她很累，没吃东西，她又开始把卢修斯看成罗恩，她想到他身边去，她坐在地上太久了，腿完全不听使唤，但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。
卢修斯倒抽了一口冷气，“格兰杰小姐，拜托你清醒一点。”
“罗恩，罗恩，”赫敏又开始哭，“别离开我。”
看着赫敏慢慢走过来，卢修斯叹了口气，他躲不开，他眼前也已经花了，理智早就被魅口口药蚕食殆尽。
“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，否则就要给自己一个一忘皆空了。”斯内普撇着嘴给了赫敏一个统统石化，然后把手里的魔药给她灌进嘴里。
喝了解药，卢修斯觉得肚子里那团火渐渐熄灭了，眼前也恢复了清明，“抱歉，西弗勒斯，也只有你能帮我了。现在，我失陪一下。你最好给格兰杰小姐解咒，让她也去清理一下，别给她魔杖，我怕她会给自己一下……”
的确是，西弗勒斯看到恢复神智的赫敏一副想死的样子，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了。
“格兰杰小姐，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巫，我还不了解全部，不过一个一忘皆空可以解决的事情，就别过于钻牛角尖了。浴室在二楼，我想我可以找个人陪着你。”西弗勒斯打了个响指，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闪闪出现了赫敏身边，她惊讶地看着赫敏，然后温柔地抱住了她。
“格兰杰小姐，你一直对我们家养小精灵很好，大家虽然不说，但一直都很感激你，现在如果能帮上你的忙，闪闪很乐意陪着你，别担心，全部交给闪闪。”
终于忍不住，赫敏抱住闪闪哭得撕心裂肺。
浴室里的卢修斯听到哭声愣了一下，叹了一口气，露出一个苦笑。
